第七十三更
四界的人都在向花千骨的方向汇来,花千骨是神界的宫主,是妖魔界圣君的妹妹,是仙界第一强的白子画的夫人,是冥王云挽歌的好友,如此看来花千骨的朋友布满了整个六界,全部的人都在向这个方向汇来,只有一个人沿着人群的反方向走,在人群挤着,旁边的人但也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想赶紧去看看花千骨到底有没有事,这个人渐渐消失在呢了人群中。两百多个人把花千骨等人围在了中央。
笙箫默正在替花千骨把脉,本来略微紧皱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了。圣帝也赶到了人群的中央,示意笙箫默让开,自己替花千骨把脉,自己的女儿,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自己把脉自然是最好的。
一柱香过去了,抱着花千骨的白子画脸上的不安越来越多,整张脸因为着急而略微泛红。两柱香过去了,圣帝这才开口道“是有人故意的。”此刻的白子画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开口问圣帝为何这样说,圣帝回答可能是有人趁我们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让花千骨中了梦回生的毒。
“梦回生?”
“梦回生是一种手段非常残忍的毒,中了毒的人会陷入昏睡,会梦到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而且一直梦到中毒的那一天,然后再接着中毒,周而复始,一直到中毒者灰飞烟灭为止,期间内脏会慢慢被腐蚀掉,因为大脑是最后腐蚀的所以一直到死梦境才会结束。就算是死了,整个尸体也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到最后连轮回都入不了。”白子画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吵醒了花千骨。圣帝轻轻叹了一口气,
“梦回生的毒是靠下毒人的修行才会慢慢发作的,要想解毒法力必须要一位高过下毒者的人昼夜不间断的替她传送内力,而且只能是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两人会因为掌握不好法力的强弱而走火入魔。我刚才试了试,发现这下毒者的法力竟然比我还高一分。”
“什么!”众人一片惊奇,什么人会比圣帝还厉害?如果像圣帝所说,那花千骨岂不是没救了?白子画的手心都出好了,脸上一脸的严肃,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东方彧卿。
“梦回生我倒是有办法可解。”东方彧卿看着白子画看他的眼神,眼神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恳求,东方彧卿说道声音不大却像雷声那样响在白子画的心里。
“进到她的梦中,改变她的命运,不让她中毒。”
“我进。”两个字的回答若花千骨能听见该多好。
东海之上已然聚集了数万人,有仙人有妖魔,分成两个阵营,遥遥相对,中间空缺的地方上空是十六件神器所形成的墟洞。
画骨二人站在仙人阵营的前面,盘膝而坐,恢复着在蛮荒时浪费掉的法力,丝毫不被两军对垒的紧张气氛干扰。
作为仙界的领头,实力最强的两个人,他们不说什么,仙界的人也只好在那里干等着。
而另一边,没有了骨干主帅,加之对面那闭眼端坐的两位气场太过强大,一众妖魔也不敢造次。
已经过去了十二个时辰,花千骨睁开双眼,抬眸望着妖异的深紫色天空,以及那个巨大的空洞。
他们二人虽一直闭目养神,但实际上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今时与往日不同,这次魅月只不过是要一个躯体,不像上次那般需要二十多日来生长调养。想来,为了节省时间,魅月一定会用法术去催化那身躯。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从墟洞中出来。
而且,看魅月如今的状况,恐怕……
“怎么了?”白子画不知何时也睁开眼眸,正侧过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担忧和关切。
看着他俊逸隽秀的脸,花千骨有瞬间的失神,垂下眼帘,“没什么。”
不过是些猜测,没必要说出来影响心情。
白子画很安静的看着她,黑眸仿佛能够轻易将她看穿,“你在担心,害怕着什么?”
花千骨无奈,果然瞒不过他,“我担心这次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张了张口,才说出后半句话,“害怕和你分开。”
有种预感,告诉她危险在逼近,将会有十分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强烈的不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最近太过敏感?
白子画轻叹,覆上她的手,“别多想,有我在。”
——无论如何我定保你平安。
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他怕说出之后,会让小骨更加忧虑。他比她的修为要高,她能感觉到的事,他又怎会不知?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她平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花千骨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那句“有我在。”让她的心头无端的一暖。
她想,有他的关心和爱护,不管付出多少辛苦,不管经历多少磨难,都是值得的。
这次,她会和他一起,守护六界和苍生。
心念至此,一句话脱口而出:“师父,我会和你一起,不会留你一人孤军奋战。”
“好。”白子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却没有多想,嘴角微微扬起,就像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彻极北之地,让人移不开眼。
忽的墟洞中传出一阵坍塌声。
要开始了吗?
画骨二人立刻站起身,数万仙魔一下子鸦雀无声,全都屏住呼吸,抬头注视着天空中的洞穴,只剩下海浪翻滚的声音在耳边缭绕。
众人早已纷纷祭出武器。
都知道,今日一战无可避免。
墟洞漆黑的表面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在黑色的身影飞出的那一刻,墟洞消失无踪,十六神器失去光芒,向下坠去。
画骨二人凝眉,对视一眼,身形一起,腾入千丈高空。
神器绝对不能再落入魅月手中!
白子画手腕一转,横霜在手,挥剑斩过。
魅月正欲抬手将十六件神器收起,一道银虹直扑而来,迅猛如闪电,将他逼退数丈。
幸好他反应及时,不然,这只手现在就不在他手腕上长着了。
在魅月后退的空档,花千骨扬手便将神器悉数收入墟鼎。
魅月抬头,意料之中,两道白色的人影立在他对面,神器也自然落在他们手中。
看着这两个比自己修为要高的两个人,魅月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的对策。
想要逃走,这一战是免不了的。
白子画和花千骨都是讲道义和诚信的,所以定然不会做出二打一这种丢身份丢面子的事情。
若是他们二人只出一人和他对战,那这个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定是白子画。
但是,白子画神力全部觉醒,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必须要牵绊住白子画,赢得逃走的机会。
东方彧卿这个保命符已经不能再用,因为他的安危牵扯着阿锦是否安全。才十几万年的时间,魂飞魄散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的,所以现在的她一定很虚弱很容易受伤。只要他不伤害东方彧卿,那白子画他们也一定会保护好阿锦。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
魅月抬手,泛着黑紫色光华的弯刀出现在手中,半月形的刀身嗡鸣着,怨气和煞气吐露,将刀上繁复的黑色纹路掩盖,似是在为多年不曾见血而抱怨不满。
抬眼看向对面的白子画,一身白袍干净整洁,纤尘不染,持剑而立,裁冰为骨血,剪雪为神魂,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风华绝代。那睥睨天下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不管是谁洗礼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都会自渐形秽。
魅月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眼眸中的恨意。
其实,他一点都不嫉妒白子画,不嫉妒他的金钱财富,不嫉妒他的荣耀地位。那些东西,他魅月都不在乎,都不稀罕。
但有时候他会想若是白子画不存在,该有多好,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会被抛弃,母亲和阿锦也就不会魂飞魄散。
他恨,恨白子画夺走他的一切,让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阿锦。
那种被抛弃的痛苦、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每每午夜从噩梦中惊醒的痛苦,折磨得他形销骨立,却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所以他也想让白子画和他一样,永生永世饱受这样的痛苦与煎熬,不得解脱。
“你们不会想要一起上吧?”魅月摩挲着噬魂刃刀身上凹凸的咒文,故作轻松实则手心早已湿透。
他还真的有些担心,万一画骨二人真的联手对付他,那他恐是在劫难逃。
“不需要。”白子画上前一步,“杀你,我一人足矣。”
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魅月身上,生怕一不小心让魅月逃走。但身体却下意识的将花千骨护在身后,背对着花千骨,他自然看不到她现在晦暗不明的神色,以及那直视着魅月深思的目光,还有那轻轻翕动正在说着密语的唇瓣。
一切都没有出乎魅月的预料,他的薄唇略微张开,但并没有说话,只将手中弯刀划过手腕,锋利的刀刃一下子没入血肉,割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喷涌而出,一些洒在刀上,瞬间便被吸收干净,另一些洒在空中,正要落下,魅月忽的横刀一劈,杀气直冲向白子画,血珠被凌厉的气息破成血雾,随着这气息直冲向画骨二人。
手腕上的伤口飞速愈合,完整如初,魅月这才笑着开口:“是吗?这可不一定啊。”
话语未罢,他已飞身向白子画砍去。
“小心,离远点。”白子画低头轻声叮嘱花千骨,抬手支起屏障将她护住,长袖一挥拂开血雾,以横霜剑迎上魅月的攻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动作极快,弹指间已相互交战百招。两人都将法力灌输到各自的武器之上,两件兵器每碰撞一次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强大的神力剧烈碰撞。烟云扩散,海水翻涌。
飓风掀起,法力冲击,下方一众妖魔仙人没有见过上古神祗间的战争,不知道受到的波及会有多大,一时间,修为稍低点的直接跌入海中,被巨浪淹没,高些的也被震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不知是哪方先动手偷袭,两队人马喊杀声不断,混战成一团。
没有谁注意到唯一一个没有陷入战圈的人——花千骨。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远离,而是抬起手,看着漫天的血雾聚拢成血珠,浮在她的指尖之上,那滴鲜红的血却泛着细微而莹润的紫色光华,带着一种诡异独特的美。
这便是妖神的血。
但花千骨最在意的,是这血液中熟悉的气息。
她能够感知出,这血液中有着女娲氏族和地狱玄蟒的血统,和……和师父的血统一样,连气息都一般无二。
耳边回荡着魅月方才在和师父说话的间隙传音给她的密语。
“你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你可以感受一下我的血,血脉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恍惚间想起,曾经在神界的确有过传闻,说师父有过一个孪生兄弟,但是生来不祥,一降生便不知去向。而且上一任天帝——师父的父亲,那次和师父谈话,她端着茶水站在门外,听到的几个模糊的词语:同胞弟弟、妖力、归属者、死。
花千骨看着正与白子画过招的魅月,密语传音,问道:“魅月,你究竟是谁?”
魅月本就敌不过白子画,此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听到花千骨的问话,嘴角却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随即传音回答:“你应该猜到了吧?嫂子。”
花千骨一僵,魅月真的就是师父的孪生兄弟,上古妖神之力的归属者,当年那个差点被秘密处理掉的另一个帝子。
那么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当年神界会大规模派出泠锦和其他的杀手刺客去寻找魅月,为什么要动用那么多的力量和人脉来除掉他,为什么泠锦会因维护魅月致使全族受到威胁,还有魅月为什么那么恨白子画。
千思万绪自她的脑中闪过,耳边又一次响起魅月的声音,“其实,十几万年前最后的那场战争,他本来有能力将我除掉,但是他只是将我封印在神器之中,对我说希望我能悔改,不要一错再错。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出于愧疚呢?”
花千骨双手缓缓握紧,看着被法术光芒包裹着、正在激战的二人,耳边是从下方战场上传来的厮杀哀嚎声,嘈杂混乱一片。
魅月说的没错,师父的确十分愧疚,对自己这个亲弟感到歉意,尽管这并不是师父的错。
由于师父的母上带着刚出生的魅月逃走。脱离神界,侮辱天帝,种种罪名让她成了神界的禁忌,连名字都不被允许提起,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被悉数烧毁,与她有关的历史也被抹去。受到这么重的惩罚和封杀,她的陵墓自是不能与历代帝后一样葬入帝陵。即使师父成了天帝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给这位帝后立个衣冠冢,每年都去祭拜。而那里并不是只有那一个衣冠冢,它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但是这第二个墓碑上没有这墓主人的名字,只镌刻了一个“弟”字,她曾问过师父,他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可她能看到他眼底的哀伤与愧疚。
现在想来,这第二个衣冠冢应该就是属于这位正在和师父交战的妖神本尊的。
魅月方才就已经是在勉强招架,又分心给花千骨传音,现在只能费力护住要害,但身上早已被横霜剑划出一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好在一身黑衣看的不是很分明。
“他已经恢复了神力,想必离记忆恢复也不远了,你说若是他现在杀了我,待他以后想起,发觉他杀了自己的亲弟,那他会作何感想呢?”
花千骨的心猛的揪起。
是啊,若是魅月真的死在这里,死在师父手中,若等师父想起一切,想起亲手杀了自己一直愧对不已的胞弟,那师父余生都会在悔恨中度过吧?
可魅月算的上是无恶不作,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杀人无数,神界覆灭更是他一手策划……
到底该怎么办?
除掉魅月,于天下是件好事。但于私,杀兄弑弟,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且不管怎样她只知道,魅月一死,师父绝对会内疚自责一辈子。
魅月旋身躲过白子画的剑芒,眸光扫过花千骨的脸,看到了犹豫和纠结,他的嘴角轻轻勾起,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毕竟曾经相处过几万年,他太过了解花千骨了,了解她到底有多爱白子画,多在乎白子画的感受。
他相信,顾忌着白子画,花千骨一定会出手阻止这场不死不休的对战。
再一次使用密语,催促着花千骨,蛊惑着她脆弱迷惘的神经:“我撑不住了。”
白子画看得出魅月正在密语传音,可他并不关心魅月到底在和谁说什么,但是魅月这种应战的态度实在是致命,注定魅月必败无疑。
眸中似是封着万丈寒冰,手中横霜剑光芒闪烁更甚,吐露出锋利的剑芒,分金断玉轻而易举。
花千骨心脏狂跳,整个人都处在焦躁忧虑当中,她当然看得出师父所出的已是杀招。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手心忽的灼烫不已,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颗鲛珠,似是感受到魅月处境的危险,珠子变得滚烫,泛着一阵阵的水蓝色光华。
“拜托你,救他,这不是真正的阿月。”
耳边忽的响起女子的声音,如水一般清澈,不知来自何方。
对了!
她的手中,还有魅月的善之一面,一切还有转机。
“师父,住……”
花千骨抬头刚欲制止,却见白子画已震开魅月手中的噬魂刃,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和力量,横剑斩向魅月。
而魅月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惊讶而疑惑的直盯着花千骨,失去了防守,身形被白子画神识锁定,也无法再逃脱。
这一剑下去,若不抵抗,足以让魅月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手中鲛珠的温度瞬间变得更高,几乎要把她的手烫出一个窟窿。
不行!魅月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
心念所致,身形便出现在白子画面前,竖剑在手,注入所有神力的断念狠狠地对上流光百转的横霜。
那一刹,足与日月争辉的光华伴随着刺破耳膜的尖锐撞击声自画骨二人为中心蔓延开去,强悍恐怖的气浪将魅月扫出几丈远,下方海水被推拒到两旁,数万仙魔有八成落入海中,剩下那两成还是离这里有几百里的。
一切只发生在弹指一挥之间,花千骨被震出丈远,大口的鲜血自口中喷出,虎口破裂,淅淅沥沥的血自指尖低落。再也支撑不住,腿脚一软自空中坠下,疾风拂过裙摆,宽大的广袖张扬开,宛如振翅飞翔的白蝶,折断了翅膀,消逝最后的生机。
“小骨!”
白子画的心都快停跳了,窒息感一下子淹没了他,目光追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快速下落,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看到她半睁的眼眸和起伏的胸口,白子画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迎上他的攻击,那一剑他用了差不多九成的法力,尽管最后那一瞬尽力收回来一些,但对她的伤害却也是极大。
“咳咳,咳咳……”连着咳了好几声,花千骨这才沙哑的说道:“师父,对不起,我……”
“先别说话。”白子画吼了她一声,一手拭去她嘴角的血迹,一手放在她的后心处,神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她的体内。
魅月看着斜下方的两个人,嘴角挂着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悄悄后退,身影渐淡。
魅月看着斜下方的两个人,悄悄后退,身影渐淡。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甚至比预期的要好上千万倍,不过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的修为本就和白子画相差甚远,白子画刚刚恢复神力,差不多是实力的巅峰时期。也就是说,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对战他必输无疑,失败的下场肯定就是魂飞魄散。
可一旦有了软肋,再强大的人也是不堪一击的,比如现在的白子画。
所以他一开始就计划,想利用花千骨阻止这一战。若他能趁机重创花千骨,拖延住白子画,让白子画无暇顾及其他,他就可以趁机逃脱。
只要他能活下来,他就有机会翻盘。
但事情发展的实在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他自己就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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