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出机场时,阳光明媚,她并不像其他的乘客拖着行李箱,而是两手空空的拦下一辆出租车,言简意赅的报上地址名。
“dream茶餐厅。”
爽朗的中年大叔应了一声,然后和她拉起来家常,“小姐是第一次来景市吗?”
温柠微微一笑,面色佯装平静,“不是,我的老家就在景市。”
只是,她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
中年大叔看出她不想多谈,于是不再开口,专心的开车。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dream茶餐厅,一间以下午茶出名的餐厅。
进餐厅之前,她补了下妆,然后优雅的踏入明亮整洁的高档场所。
“包厢,麻烦了。”
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她来到了目的地的门口。
温柠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羞涩而大方的笑容,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
低沉的男声隔着厚厚的门板,有些不清晰。
温柠双手轻轻把门一推,包厢的全景进入眼内。
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摆放在窗前,纱质的白色窗帘随风拂动,长桌前后两头分别坐了一男一女。
因为格局的问题,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坐姿笔直俊拔,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和宝蓝色暗纹领带相衬,修长稳健的双腿交叠,显得他看上去有几分随意。
他应该便是那位雇主吧,那位署名叫Z先生的男人。
优秀的单身男人通常会有被各种各样女人纠缠的烦恼,这时候,他就会想找一个完美的假情人帮忙摆脱一些麻烦。
而恰巧,这就是温柠的副业——情感演员。
温柠轻呼出一口气来,裸色高跟衬托的纤细脚踝迈开,她快步走到男人身边的空位前坐下,将手中握着的精致长款钱包放在桌上。
“亲爱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不看他,只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那位长相艳丽的女人脸上,错过了边上男人霍然转头的画面,也错过了他眼中快速变幻的晦暗色彩。
“你是谁?”
穿着名牌时装,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脸色难看的问。
面对这样的问题,温柠并不意外,“答案很简单。”
她挽上身边男人的胳膊,同时回头,补充开口,“他是我的男”
朋友。
可‘朋友’二字还未来得及从她的红唇中蹦出,她的视线却直直的撞入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中,让上天眷顾的精致又绝美的五官轮廓映入印入眼底,矜贵清俊,寂然端庄。
顷刻间唤醒了她尘封了三年之久的记忆。
温柠眼中的笑意硬生生的僵住了,心头一片空茫茫的,任由过往的片段如放电影般的闪过大脑。
竟然是……他!
展越幽暗的眸光锁定在展柠苍白清丽的小脸上,俊容是一贯的淡漠冷凝。
“阿柠。”
他薄唇一张,吐出一个亲昵的称呼来,冷冽的声音清澈又低沉。
温柠心头一颤,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她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条件反射的想抽回挽住他的手,却被悄悄的扣住了手腕。
“你的自我介绍还没结束。”
和展越那铁钳般的粗暴力道成反比的是他骤然柔和下来的语气,仿佛情人间的私语,令人着迷。
可同时也弹拨着温柠紧绷的神经,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她手腕被他拧的生疼,疼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一颗上下乱跳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越,她是谁?”
对面那个女人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顿时不满的怒道,“别忘了,我即将成为你的未婚妻!”
第二章物是人非
“阿柠,你说说,你是我的谁?”
展越嘴角破天荒的微微勾起,审视的眸光注视着明显有些不安的温柠,墨色的眸子中情绪深藏,如旋涡一般深不可测。
他长臂一伸,掌心熨帖的烫度紧贴温柠的肩膀,径直把她扯到了怀中,那张脸褪去了年少时的沉郁,眉宇之间淡漠又轻薄。
温柠毫无防备,一头栽进他的胸膛,由他揽着,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衬衫,她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清凉,冷的她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是他的谁?
前女友,前情妇?
亦或者前妻?
“我是阿越的”她顿了顿,白净的肌肤染了红晕,似咬着牙般轻语,“女朋友。”
这个任务她不能搞砸,因为对方付出的报酬是她梦寐以求的希望。
展越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凉薄且嘲弄,眼里的轻蔑如流光蔓延。
他缓缓转头,看向对面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甩出的话清冷又刚硬。
“听到了吗?如果听到了,滚出去。”
女人对上展越冰冷的目光,莫名的觉得害怕,咬着唇色厉内荏的道,“展越,既然你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我订婚?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如果展越不是一手创办了跨国企业鼎天集团,如果他不是京都世家展家的大公子,如果不是他私下还有涉黑的背景,一向自诩是公主的宋灵哪会就此罢休?
她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名牌手包,气冲冲的跑出了包厢。
砰的一声,门关住了。
温柠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颤了下,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她腾地下站了起来,挣脱了展越的禁锢,又蹬蹬的连退了几步,退到一米之外的距离。
展越保持着环抱姿势的手臂动了动,顺势把手搭在椅背上,清冷的视线落在温柠力图镇定的脸上,幽幽开口如寒潭冷凝。
“温柠,你很怕我?”虽是问句,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几眼,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宽松的设计掩不住她的好身材。
哪怕她没有露出一点肌肤,他也能想象出她不着寸缕时的粉嫩娇躯。
温柠摇了摇头,在男人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注视下,她的冷静在摇摇欲坠。
“展先生,我不知道委托人是你。”
那个她就职的网站上,是有她照片和个人介绍的,展越不可能认不出她来。
难道他是故意的?
展越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讽刺的勾起了唇,探手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眼神暗压出一股张扬的冷意。
“温柠,你不会以为今天这一切是我故意安排的吧?”
温柠抿嘴没说话,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岑冷如霜一般的蔓延到她的四肢。
“三年了,你的智商依然没有半点长进。”
温柠不想继续留下来和展越畅谈过去,那些记忆她再也不想提起。
“展先生,不管委托人是谁,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她不卑不亢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温柠!”
展越站了起来,暗沉性感的男嗓音让人觉得寒冷异常。
温柠充耳不闻,白皙的小手径自拉开了门,脚跨出去的前一秒,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他高大健硕的身子趋近她,扑面而来的阴影淹没了她整个人。
“三年后的今天,你又做了和以前一样的事情,温柠,你还想再玩一把欲擒故纵的把戏?”
低沉的声音如地狱里渗出的阴冷,在她耳畔萦绕,温柠心里一个咯噔,眼瞳蔓延着无边无际的苦涩,红唇抿的发白了,才缓缓挤出一句话来。
第三章今后不再见面
“展先生,今天只是一个意外,请你放心,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发狠似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手背的娇嫩皮肤一片火辣辣的疼,然后她也不看展越,快步朝相反的方向往前走。
她脊背挺的笔直,步伐虽然乱却并不凌乱,走出老远还能感受到那如影随形的灼热视线。
展越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方才一瞬间的冷沉暗压消失在眉梢。
半响,他掏出手机,挑了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顾北,我知道这是你搞的鬼,不想死的话,老实点帮我个忙。”
……
温柠出了茶餐厅,首先拦下了一辆出租直奔景江公寓。
景江公寓八号楼住着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也是她在景市唯一的女性朋友——沈悠悠。
“悠悠,开门。”温柠急切的敲门。
很快的,公寓的铁门便被打开了,头发乱糟糟的沈悠悠出现在她面前,她穿着宽松的棉睡衣,清秀的小脸上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阿柠,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啊。”
如果是平时,温柠一定会调侃她几句,但这会儿她没有心情,开门见山的出声。
“悠悠,你电脑借我用一下。”
沈悠悠看着她眉眼掩不住的惊惶,也不多问,“快进来吧。”
沈悠悠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但她却叛逆又有自己的主见,搬出了家,买了个小公寓,弄了个私人服装设计工作室。
公寓是二室一厅的格局,风格装修的颇有几分田园味道,碎花壁纸,浅色的家具,看上去很温馨。
电脑在深悠悠的卧室,温柠坐在电脑桌前,在等待开机的同时拉开了窗帘,刺目的阳光洒落,驱散了一些她心底的寒冷。
“阿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沈悠悠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倚在墙上抽了一口,眉眼迷离。
温柠一边输入网站地址一边犹豫着答,“悠悠,我碰见展越了。”
沈悠悠一惊,咬了咬唇,掩住眸内那一抹微光,“怎么回事?”
温柠乌黑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怅然道,“你也知道我刚毕业一年多,靠画画赚不了多少钱,但我妈的病却耗资甚多,我偶尔缺钱时会在网站接单赚一些外快。”
她外形条件非常好,且气质优雅,接的单子报酬基本都是在五位数以上。
“本来我只接巴黎那边的,但前几天,有个人联系我说,他知道我的情况,只要我愿意回景市完成这个任务,他可以帮我治好我妈的病。”
“没想到任务对象竟然是展越。”说到这里,她眼神变得无比的复杂,心底有个角落在隐隐作痛。
沈悠悠轻轻一叹,刚要说话,电脑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他回信息了。”
温柠双手十指快速的在键盘上翻飞着,打出一行行字,她也不问对方是谁,和展越是什么关系。
“任务已经完成,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昵称为g先生的男人没多久就给了答复。
“我还在巴黎,三天后回景市,我在鼎天工作,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们见面再细谈。”
温柠眉头顿时拧成了一股麻花,屏息凝神的回了一句。
“你是顾北。”
她用的是肯定句,表示她已经认定了。
g是顾字的首字母,且对方和展越相熟,又在景市工作,除了顾北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更关键的是,当年顾北是她和展越的红娘。
顾北没有回答,再次给了回复。
“来不来随你,机会就这一次。”
说完,他的头像黑了下去,无论温柠怎么敲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她掐了掐眉心,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她决定赴约。
只要对方认账,愿意帮她妈治病,她这一趟就算没白来。
大不了,她躲着点展越就是了。
第四章再遇
温柠把电脑合上,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沈悠悠看着她清丽柔美的脸,眼神一阵阵的恍惚。
温柠长得人如其名,是个非常温柔知性的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新月一般漂亮,极具感染力,就连女性,也很少有讨厌她的。
当年的展越,也是被她的笑所俘获,抗拒不了这份美好的温柔。
“阿柠。”
“嗯?”
沈悠悠弹了下烟灰,挡住了温柠投来的视线,像是随口一说,“这三年,我一直和展越有联系,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温柠一怔,随即垂眸一笑,“你们本来就关系不错,联系也没什么啊。”
“悠悠,这三天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她转开话题。
看得出来温柠不想谈展越,沈悠悠张了张嘴,到底把话咽了下去,“没问题,咱们谁跟谁,你就是住一个月我也欢迎。”
“谢谢了。”
温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先去次卧睡一觉,累死了。”
沈悠悠目送她出了卧室,心情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五味陈杂。
她隐瞒温柠的何止刚才她说的这一件事?
温柠回景市的目的只为了母亲的病,因此哪怕是三年未曾踏足这里,她也没有故地重游的心情,老老实实的待在沈悠悠的公寓,待满了三天。
和顾北约定的日子到来,温柠穿上她回景市的那件裙子,踩着五公分的鱼嘴高跟鞋,素面朝天的去赴约。
沈悠悠送她出门,笑着挥手,“阿柠,早去早回,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豆腐。”
温柠:“”
“做点肉吧,谢谢。”
吃了三天的素菜,她又不是兔子,也不想和她一块减肥。
出了小区,她拦下一辆出租车。
“鼎天集团,谢谢。”
出租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然后停下,她下车付了钱,站在喷泉前,抬头看着眼前这幢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物。
这是景市标志性的建筑物之一,楼高八十八层,身处最繁华的市中心,是鼎天集团设立在景市的总部。
温柠眼神闪了闪,心里油然而生的浮出四个字。
物是人非。
她和展越相爱时,他刚从哈佛商学院毕业,建立了一个小公司,也就是鼎天,那个时候的鼎天规模真的很小啊,但不过是三年,他就将那个小公司变成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神话。
温柠攥了攥拳,给自己加了一些勇气,然后踏着平稳的步伐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
“你好,我找顾北。”她对前台开口,“我们约了今天在这见面。”
“你是温小姐对吗?”前台小姐想了想,“顾律师在四十八层的会议室里等你,我来带路。”
“好的,谢谢。”
温柠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上了电梯,直达四十八层。
穿过一条安静无人的走廊,前台小姐把她领到会议室的门口,“就是这里了,温小姐,我先走了。”
“麻烦了。”
温柠对她道谢,刚要敲门,却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说话声,她动作一顿,不知道该不该敲下去。
顾北在开会么?
这时,门由内而外的忽然被拉开了,一张三天前她才见过的脸进入温柠的视线,她不由微微一怔。
宋灵认出了她,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冷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抓住温柠还抬着的手,用力一甩。
“好狗不挡道!给本小姐滚开!”
第五章抱住她
她用了十分力气,又是在温柠猝不及防之下,这么一甩,她顿时被甩到了一边,脚步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着自己迎来狼狈摔倒的结局。
倏地,一条手臂凭空伸出,轻飘飘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又轻轻的一带,温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落入到了一个清凉的怀抱。
她乌黑的眼睫毛颤了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视线经过西装外套的灰色扣子,条纹领带,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停顿了下,一点点的抬头,看到了对方的面容。
展越?
她愕然了,为什么不是顾北?
展越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嘴角翘起一点森然的笑,声音低沉淡漠,“怎么,我救了你,你很失望吗?”
温柠浑身僵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在他怀中,连忙挣扎,低低的开口,“展先生,拜托你放开我。”
展越没有如她所愿,大掌隔着一层布料揽着她纤细的腰,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稳稳不动。
最后,筋疲力尽的温柠死心的放弃了,咬着一口银牙,垂眸不语。
“展越!你竟然把这个女人带到你公司了?”宋灵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顿时怒从心中起,“为了气我,你连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
展越用像是在看一只蚂蚁的眼神看着她,凉凉的反问,“为你?谁给你这么不要脸的自信?”
温柠抿了抿嘴,免得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宋灵气的粉面通红,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过伯母了,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你在做戏骗我!”
“做戏?”展越脸上的鄙夷掩都掩不住,他伸手挑起温柠的下巴,看了宋灵一眼,“你看好了。”
没等温柠做出反应,倏地展越的脸在她逐渐变得惊恐的注视下越放越大,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让她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
展越一手揽着她,一手抬着她的下巴,薄唇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她柔软的红唇上,先吮吸了片刻,然后舌尖探入,不断的加深这个吻。
温柠身体绷紧的像是一块门板,仿佛没有了知觉似得,任由男人热情而霸道的亲吻。
直到他的大手落在了她挺翘的臀部,并且重重一捏时,她的魂儿立即被这色情而下流的动作给拉回来了!
“展唔”张开口,全是破碎的声音。
一边的宋灵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失魂落魄的喃喃,“这不可能”
展越松开了温柠的唇,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继续下去。”
温柠双脚一软,好在被他用力一捞,软软的伏在了他的胸前,颤着音摇头,“不要”
“展越!我要去告诉伯母!”大受刺激的宋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跺了跺脚,转身呜咽的跑掉了。
展越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见她半闭着眼,小脸布满了红晕,别有一番羞人娇媚之态。
他揽着她走了进去,右脚一勾,门悄然关上。
“放开我!”
温柠回复了点力气,忙挣脱出来,展越顺势松了手,看着她连退几步,弯曲的腿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一双眼睛逐渐变得警惕起来。
第六章我们离婚了
“你怕什么?”展越步步逼近,双目鹰隼一般的锐利,锁定住她的脸,缓缓低头,唇在她耳畔幽幽的说着,“我还记得,在那个小树林你有多热情,你求着让我要你”
“你闭嘴,我不准你说!”
一直平和冷静的温柠忽然变了脸色,情绪激动的低吼,仿若困兽一样,“展越,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离婚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展越眸光冰冷,面色嘲弄,“是啊,都过去了。”他直起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们不谈过去,谈现在。”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温柠费力的保持着镇定,“我要走了!”
可恶的顾北!
又给她设了个套!
展越脚步一移,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淡淡,“你忘了你的任务么?”
“我已经完成了!”温柠加重语气。
“你刚才也见到宋灵了,你再说一次你已经完成了?”展越嘲弄反问。
温柠哑然,“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包括那个吻,也是因为她的任务?
“如果三天前你不出现,也许宋灵会知难而退。”展越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微光,语气平平,“但现在,事情复杂化了,你有必要负责。”
温柠:“”
“罪魁祸首是顾北,你去找他!”
展越嗤笑一声,“他也跑不了。”
温柠咬牙,“展先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在宋灵打退堂鼓之前,你必须扮演好你的角色,随叫随到。”见她脸上露出强烈的不愿之色,展越冷淡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拒绝,任务失败,至于报酬,自然也就没有了!”
温柠已经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怕过了三年,这个男人的恶劣本性还是一点也没改。
“当然了,在你工作的期间,我会找医生帮你母亲诊治,只要你尽力,你母亲一定会安然无恙。”
展越这一句话绝对是一个必杀技,她眼睛一亮,再多的抗拒和不愿都消失了,“真的吗?”
展越眸光一闪,冷冷点头。
“好,我答应。”没有过多的犹豫,温柠点头了。
展越伸过去一只手,面色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仿佛刚才激烈舌吻她的人不是他似得。
“那,合作愉快。”
温柠告诉自己保持平常心,慢慢的伸手和他飞快的握了一下手,“合作愉快。”
“展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她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现在还有点事,先走了。”
虽然为了母亲的病症,她愿意陪他演着一场她很不想的戏,但她需要冷静一下,做一番心里建设。
展越接过名片,视线在上面微微一扫。
用簪花小楷印的名字后是她的电话号码,职业是画家。
“你现在还画人体素描吗?”他嘴角又有了嘲讽的笑意,眼神深沉的可怕。
温柠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指,脸颊滚烫,“早就不画了。”如果当年的人体模特不是他,她是不会画那种画的。
“告辞了,展先生。”
走了几步,还没拉开门,她听到了展越冷冽好似冰雪的声音。
“温柠,若是当年没有顾北的那个恶作剧,也许我会过的更好。“
温柠身子一颤,随即脚步匆匆的落荒而逃。
眼见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展越才收回视线,眉眼透着一抹倦怠,缓缓的合上了眼眸。
早知今日,他三年前绝不会因为一时好奇去见了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
第七章他的帮忙
温柠像是背后有猛兽追赶一样,出了鼎天集团,拦下一辆出租就回了沈悠悠的公寓。
她灌了一大口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下,脱掉高跟鞋,浑身虚软的窝在沙发上,感觉小命都去掉了半条。
和展越打交道,实在是一件挑战人心的高风险事件。
沈悠悠见她脸色有点白,不由问了句,“你怎么了。”
温柠随口解释了两句,然后故作轻松的道,“悠悠,我妈的病有救了。”
沈悠悠一怔,眼里的光有些奇异,“阿柠,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展越,你就不怕他在骗你吗?”
“他怎么可能会骗我?”温柠本能的反驳,随即意识到不对,苍白的补救,“他的为人难道你不了解吗?他做不出来言而无信这种事的。”
沈悠悠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把温柠看的都不自在了。
“可是阿柠,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是这么相信他。”她语气清幽。
温柠有点尴尬,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怅然,她无言以对,只能习惯性的转移话题。
“悠悠,你有顾北的电话号码吗?”
沈悠悠也不为难她,笑了一下,“有。”
“给我。”温柠捏了捏手指,又磨了磨牙,“看我不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沈悠悠把顾北的电话号码给她,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回了次卧,她则惯性的摸出一根烟,点燃。
她托着腮,眼神幽远空茫,神色复杂的吐出一口烟雾。
爱情啊,永远都是当局者迷的。
爱情啊,也永远都是不可控制的。
温柠把次卧的门关上,她没有给顾北打电话,而是趴在桌子上,一双沉静的眼眸渐渐的涌上痛色。
对于她和展越的纠葛,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造化弄人。
因为和展越的交易,温柠短时间内只能待在景市,所以她打算回去跟母亲说一声。
她订了第二天的票,踏上飞机之前接到了展越的电话。
“和你母亲匹医院了,等一段时间的术前准备后,随时可以手术。”
他清冷的嗓音带来的这个喜悦的好消息,让温柠差点喜极而泣。
“谢谢,谢谢。”她无语伦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她妈得到的是慢性肾衰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严重,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很快会转化为尿毒症,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这是我们约定的交易,你无需感谢我。”展越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只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
“不会的。”温柠这一刻对展越的感激上升到了极致,“我保证不会食言。”
“最好如此。”
展越撂下这冷冰冰的四个字,挂断了电话,温柠抹掉了眼尾那一点泪花,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走进了登机口。
飞行的过程中,她难以遏制心里的兴奋和喜悦,等飞机一落地,医院,着急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母亲。
单人病房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一片刺目的白,一个四十多岁的面容沧桑的女人靠在病床上正吊着输液瓶。
点击最下方,后续剧情高潮不断!
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