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你,怎么还不戳这里?
月光锦长,酒色如张
难得荒唐,且醉且狂
金波曲生,慨当以慷
草书三行,留与城央
既顾于此,何必(惊堂木响)他方!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等我湿性大发,肯定再来!#
话说,在咱大天朝五千多年的文化历史当中,一直流传着这么句话,叫“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还真没跟您逗,庄子就曾经说过:道在蝼蚁,道在稊(ti阳平)稗(bai去音),道在瓦甓(pi去音),道在屎溺。
这句话总结下来就十个字:万物皆平等,存在即合理。
不过,也有句老话叫“世事无绝对”,有合理他就有不合理,从《相对论》的角度出发,没有不合理的存在,合理就变得不合理啦。至于说为啥要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今天咱要讲的故事就要从一个不合理的事情说起。
有个词叫“畸形”,列位一定听过。举个例子,母牛生牛犊,要是四个蹄子两个犄角,那就是正常。但如果反过来,是四个犄角两个蹄子,这就叫畸形。人也是如此,有的小孩下生的时候就多条胳膊或者少条腿,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咱这也不必细研究(因为我也不懂)。
但是除了这个体变异,还有另外一种畸形,叫做“连体婴”,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小孩一下生,就有某个部位连在一起,有的只是连着一层皮,有的则是属于组织共用的那一类。
清朝乾隆年间有个人叫钱泳,不是你想的那个猫在水底半天没动静的潜泳。这人写过一本书,叫《履园丛话》,里面就记载过一个“智分连体婴儿”的故事,据说是有户姓程的人家生了两位少爷,但是这背上的皮肤长在了一块。
有一位神医就拿弓弦当手术刀,把这俩孩子背上的皮肤给锯开了,后来这俩孩子各自都活到九十多岁。这听着像个故事,但按道理讲,清朝的历史多数不会作假,因为很容易考证。
今天咱要讲的故事,就和这畸形,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话说这一向太平的除使村里出了一个怪物,名叫“飞龙”,这东西的母亲是蜈蚣,但他的爸爸是龙。段师傅和小棺材爷俩秉承着护佑一方平安的大无畏精神,费了十八牛四虎之力,总算是把这怪物给除了。但这这个过程当中,段师傅遭寒气入体,小棺材就把他放进了一口阴沉木的棺材里。
这棺材咱讲过,是件宝贝,专能吸阴寒之气。还别说,段师傅躺进去之后还真见好,最近两天勉强的能喝进点东西,但要说让他起来走了,那还是差着有点远。
就在这天夜里,衙门里的班头来找小棺材,说有一个女的死在了衙门口,而且特别邪性,让小棺材赶紧过去。小棺材到那一瞧,这死尸浑身上下不见一点伤痕,也没什么地方不正常,唯独哪一张脸惨绿惨绿的。而且小棺材第一眼看见这女尸的时候,她那眼睛是闭着的,可转过身再一看,她那眼睛歘地一下睁开了。
小棺材也知道这事肯定有蹊跷,就连夜背着这尸体回了义庄,在路上就遇着一条胡同。按道理讲,背尸的时候绝对不能走这地方,因为胡同也好,巷子也好,见光的时候都少,阴气都重。
但小棺材这一是着急,二是胆虚,就想抄近道赶紧回家。可是他在这胡同里走着走着,眼瞅就要到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胡同口站着一女的正朝他招手。而且这女的,和他背上那尸体,长得是一模一样!
▼
一.
咱凭良心讲,这事要让你遇着,你害怕不?漫说这尸体是背在身上,就是你这边看见一死人,转身的功夫发现这人正站在你面前,估计也能把列位吓个好瞧。
但这事对小棺材来说,其实没那么可怕,毕竟他经的事比别人多。这会他脑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前面那位必定是鬼,抬起右手就要咬自己中指。道是“中指血,硬如铁”,驱鬼降妖这东西最是灵验。
可是他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这右手此刻就好像一个紫米面的大馒头上插着五根紫茄子,而且刚才还不觉得什么,这会一经察觉,就觉得自己这手又热又胀,手指头更是一点弯都回不过来。
小棺材猛地想起,自己这只手刚才抓了一下那尸体的手腕,难道那一下就着了道吗?
到了这会,他这心里也是砰砰地打鼓。首先来讲,这女鬼有多少斤两,他估算不出来。而且来说,这会是黑天,所在又是胡同,周围除了自己和女鬼就是背上这尸体,所以总的来说,天时地利人和,他是一样没占。
按道理讲,这会他要是把背上那尸体扔在地上掉头就跑,怎么着也能得条活路。但他是个背尸匠,职责就是把这尸体背到义庄,把尸体扔了逃命这事,打死他也干不出来。
列位,这叫什么啊?匠人精神!
小棺材心里也明白,自己和这女鬼肯定得较量一番。但这回出来是为了背尸,他带的法器不是很多,除了长带的一把紫檀匕首,再就是几张驱鬼的符咒。
他这正盘算这些东西该如何分配,一抬头就瞧见啊……
咱们再说义庄这头。
小棺材离开之后,义庄里头就只剩下一堆死人还有段师傅这半拉活人。为啥说他半拉,看过前文书都知道,他让飞龙怪给整个活吞啦,结果福大命大卡在那怪物的嗓子眼里,最后让小棺材给救了出来。
但是经过这一番,他也让寒气侵体,半死不活,这会功夫也只能躺在阴沉木棺材里慢慢修养。可就在这会功夫,只见义庄外头呼地刮来一震阴风,拧着就进了当院。
这风越来越弱,风里头逐渐显的就出来一个人影,这影还不是那种半透明白珍珠色的鬼魂,就好像是三伏天日头照在热空气上折射出来的“气浪”,恍恍惚惚能看出是个人的轮廓,但是细分辨又瞧不出哪是哪。
这虚影在院里转了两圈,就奔着段师傅那屋去了。到了屋里,直接就来到那口阴沉木棺材前头,然后就看着这影子直挺挺地飘起来,等到脚心跟这棺材平齐,这虚影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个身子就都趴进这棺材里,但是它又没压在段师傅身上,而是选在半空,离着段师傅有那么一两寸的距离。
跟着就瞧见,顺着段师傅的七窍往出冒白气,这白气贴着他面孔拧成一股,尽数被这虚影给吸了过去。这白气越吸越多,这虚影仿佛也越来越实,逐渐能看清楚她是个女人的样子。
不用说您也能猜到,这和小棺材背的那具女尸,是一模一样!
二.
那么说这女鬼从段师傅身上吸走的究竟是啥呢?暂时咱还闹不清楚,但如果任由她这么一直吸,段师傅估计很快就该得了超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小棺材一个健步冲进屋里,手中飞掷出一张黄符,口中大喊:“唵嘛嘧孛昧吽”,就见这符纸铁片一样砍在那女鬼身上,紧跟着一声惨叫,女鬼在棺材里散成一股烟,顺着窗户就钻了出去。小棺材也没去追,三两步来到棺材跟前,瞧见师傅呼吸均匀,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列位可能要问,这小棺材不是在胡同里头斗女鬼呢吗,怎么跑着来了?跟您说,这万事必有因果。
就在方才,小棺材正盘算着要如何对付这女鬼,一抬头就瞧见这女盈盈一个转身,已然朝着另一个方向飘走了,而且这道身影也随之越来越淡,到最后几乎就已经看不见了。
小棺材这也纳闷,心说这女鬼是到这遛弯来了?低头再一看,自己这手已然的恢复正常,想来这就是女鬼施展的一门幻术。小棺材见没什么别的动静,心下略略放宽了些,又朝前走了几步,猛然间就觉着这事有不对。
女鬼走的方向,正是义庄的方向。他虽然想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可心里知道这肯定有事。当即一溜小跑赶回了义庄。但是您想啊,那女鬼是飘着的,小棺材脚力再好也追不上人家,况且他背上还背着一个,这才耽误了些许功夫。
看见师傅这边没啥事,小棺材便转身去到门口,因为刚才他着急进屋,所以那只是胡乱往那一戳,这会他是要把这尸体摆到停尸间,之后再细细检验。可是他这刚转过神来,就听见棺材里头有人喊:“棺材……棺材……”
这声音刚传进耳朵里,小棺材当即一个翻身大跳来到棺材头里,一低头就瞧见师傅这双眼睛已经微微睁开了一道缝,嘴里正嘟嘟囔囔喊着自己的名字。小棺材喜形于色,呼道:“师傅,你醒啦!”
段师傅也不搭茬,又说道:“渴,渴……”
小棺材蓦地想起,厨房里还剩下半罐鸡汤,赶忙给断了过来。这会正是大夏天,所以这汤晾了半天也还没凉透,也就是常温。小棺材拿着汤匙给段师傅嘴里送了几勺。
自从进了飞龙独立,段师傅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会几口鸡汤下肚,他这精神略微的提了一点,眼睛也全然的睁开了,就跟小棺材说:“扶我起来。”
小棺材伸手去扶他肩膀,让他在棺材里头坐起来,而且他这伸手一摸,觉着师傅这身子不像前几天那么凉了,估计是没啥大碍了。又把原来盖在他身上的被窝掖到他身后,让段师傅能靠在上头。
段师傅这边还没坐稳呢,就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边上一张桌子。小棺材顺着一瞅就明白了,当即就把桌上的纸笔拿了过来,说:“师傅,您有什么遗言就赶紧写下来吧。要不您说,弟子代笔。“
只听段师傅一声怒吼:“遗你大姨夫的言,酒!”
小棺材这才看见那桌上正放着段师傅的酒葫芦,赶忙捧过葫芦拔开塞子,送到段师傅的嘴边,一点一点往里倒。又喝了这几口壮阳气的酒,段师傅的精神头立马就比刚才强了许多。他又往四肢上运了运劲,虽说这胳膊腿要抬起来还有些困难,但多少能聚起些力道,他自己也就算是放了心,怎么着他也不至于瘫痪。
小棺材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脸疑惑地说:“刚才我眼看着您让女鬼亲了一口,我还以为您这能开口说话是回光返照呢,瞅这样您是好了呀。”其实小棺材准知道师傅这是没事了,才敢说这么句话。
段师傅这也不生气,就问:“你说我让女鬼亲了,这是咋回事?”小棺材就从他如何斗飞龙,救师傅,又被女尸见女鬼的事说了一遍。段师傅听完是仰天长叹:“苍天助我呀!你个败家孩子,就不该把那女鬼赶跑。”
小棺材一愣:“咋,您还让那女鬼亲舒服啦?”
三.
听见这话,段师傅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小棺材一个大耳刮子,无奈何这会四肢无力,只能长叹一声,又说道:“本来我让飞龙怪的寒气侵体,就算躺在这阴沉木的棺材里,也得个月八儿的才能转醒。但是你可知道,刚才那女鬼她来这,不是为了吸我的阳气,而是要把这股子阴寒气从我身上抽走,我才能醒的这么快。"
小棺材点了点头:“看来您这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估计那女鬼上辈子跟您有一段姻缘。可要真如此,二婶可咋办呀?要是哪天这女鬼醋意大发,才回来找你俩……”
“少他妈给我扯淡!”段师傅一声暴喝,打断他的话茬,又问:“你刚才说,来找我这女鬼跟你背回来的女尸一模一样,你去把那女尸抬进来我看看。”
小棺材应了一声,就把这女尸背了进来。可跟这尸体刚打一照面,段师傅差点没从棺材里头蹦出来。
咋回事呀?
咱刚才说了,小棺材刚看见这尸体的时候,她的脸上透着一股莹莹的绿光,就好像那鬼火一样。可这会女尸脸上的绿光竟然成了实体,乍一看就好像是人脸上戴着一张绿色的面具。
“这尸体,一直都这样吗?”段师傅这一问,小棺材才把这尸体放在地上,刚才他为了让师傅看的清楚点,是把这尸体反背在身后的,这会再瞧见女尸的正脸,他也是一身的冷汗,赶忙摇了摇头:“可不是,刚才她脸上就霜似的一层绿。”
段师傅却点了点头,说道:“你去画两张镇邪的符咒,一张贴在她天灵上,一张贴在她肚脐上。再拿龙头绳把她捆了,明早把她的画像挂出去,找人认尸,要是真找着主了,千万可记得嘱咐人家,这尸体必须马上火化。”
小棺材听了个云里雾里,可也知道师傅让这么做是必有深意。等把这一切事都办完了,他这才开口问道:“师傅,你让我干这些是为了啥呀?”
段师傅长长出了口气,道:“在咱们背尸行里有个词,叫‘鬼脱壳’。正常来讲,这人死之后魂魄离体,入六道得轮回。但也有些个魂魄,在人死之后没有即刻离体,而是吸这个死人身上的尸气来修炼。如果说真让他修炼成功,那他就能像蚕似的从这是体力脱身出来。到那时候,他就是个活不活死不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再想拿他可就费了劲啦。“
小棺材顺嘴问道:“还能比斗飞龙更费劲?”
段师傅本来是想骂他一句,可这刚刚缓醒就说了这许多话,体力实在有些跟不上,眼睛一闭就又躺在棺材里啦。小棺材也知道师傅这是累了,就过去帮他把被窝归正好,盖在他身上。便整边问:“师傅,如果说这女尸就是鬼脱壳,就证明她的魂应该在这。那咱俩遇着的女鬼是谁呀?”
被他这一问,段师傅的眼睛噌一下又睁开了,跟着又微微闭上,摇了摇头:“我也闹不清这是咋回事,估计得明天找着本家,咱才能得了答复。”
您还别说,这功夫不负有心人,赶等到了第二天正午,还真有一个人前来认尸。这人看穿着打扮是个财主,但看不出一点仗势欺人的意思,说话也挺客气,挺得体。小棺材盘问了他几句,就领着他来停尸房认尸。而且说来也怪,一到白天,这女尸脸上的绿光就不见啦。
这财主一看见女尸,就扑上去嚎啕大哭,听他话里那意思,这女的是他闺女,从一出生就开始不顺遂,天花水痘,感冒伤风,就没她没得过的病。而且来说见狗狗咬,上船船翻,要是吃鱼准有刺卡在嗓子眼。
小棺材在旁边听着,心里就合计:“这姑娘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呀。”又一看这位财主越哭越大声,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就上前宽慰:“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
“哎,好嘞。”就这一句话,他就不哭啦,眼泪一擦,就跟没事人一样。
小棺材也是一阵苦笑,又说道:“听刚才您这话,令爱这一生都不怎么顺遂。那她这一辈子,可曾遇着过什么怪事没?”
这位财主略一思考,道:“除了我刚才讲的那些,要说这怪事,还真有一件!”
四.
这件怪事要说起来,可真有些年头了。
那是在二十四年前,这位财主刚三十岁。要说的话,他在这除使村的还有些善名,像什么修桥补路啦,给庙里添香火呀,扶老太太挂马路,给寡妇大姐送温暖,他都干。可是有一样让人奇怪,就是他始终没有孩子。
是个地方就有那个爱传人闲话,编人八卦的热心群众,除使村也不例外,有几个逻辑推理能力强大的大姐姐就开始猜测,是不是这大财主做过什么亏心事,老天爷惩罚他,才让他断后啊?
虽说没人敢当着财主的面说这话,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这话就传到他耳朵里。按国产剧套路讲,这就是几个大老娘们传闲话,这位宽和的财主也不会跟她们计较。
但咱这是鬼故事,不讲套路只讲道理。这几位大姐还真没猜错,早年间这财主还真做过这么一件有损阴德的事。
要说这事,那就得再往前倒十年。那一年这财主的爹忽然之间得了一场怪病,谁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但是看老头的状态,是没几天可活啦。他家有钱,找大夫自然不费劲,但是你说是京城的御医还是游方的郎中,找个不下几十个,可谁都拿这病没辙。最后有人说,要不就咱家就办件喜事,冲冲喜,没准老爷子一高兴,这病就好啦。
这喜事,自然就是这财主结婚,这喜事在当时来讲办的相当轰动,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说,他还在自家门前立了三个大木桶,里头全都拿红颜色的水泡上碎银子,每块都得有一两多重。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三天之内,不管你是谁,只要从我门前过,就都能从这拿一块银子走,这叫“随喜”。不像现在这个,结个婚那八百年不联系的小伙伴也得给信,让人家来随份子。人家这是我结婚,给你钱。
为啥拿红颜色的水泡着?一是图个吉利,二是你今天手上沾红色了,就说明你拿过啦,再想拿就等明天。
您还别说,这门婚事一办,老爷子的柄还真见好。可是不料想,一个月后这财主的媳妇怀了身孕,可就在这同时,老爷子居然无声无息的那么死啦。这一下子,闲话可就传开啦,有人说是这媳妇刑克公公,有人说她肚里那孩子是天煞孤星,没出生就克死爷爷,出生那还了得。
幸好,这财主倒不接茬,但心里总压着一股邪火。这天是老爷子出殡的正日子,可有个小丫鬟居然把给老爷开道的纸钱给烧啦,财主这火腾就上来啦,直接给这丫头就是一巴掌。
搭着这丫头心也窄点,当天夜里就上吊死啦,没两天这丫头的爹就上门来闹。按说这事也不能全怪财主,但老头儿就是不依不饶,你给多少钱都不好使,我非得让你偿命。
闹到最后,这老头儿指着财主的鼻子说道:“好你个狗娘养的,你有钱,你害死人不偿命。老头子我活着斗不过你,做鬼我也不放过你。你害死我闺女,我也咒你断后!”
一句话说完,老头儿直接一头撞死在他家大门上。财主也是无奈,三天不到,家里就有俩人自杀,但是没办法,找衙门呗。衙门里的大人也知道,这事怪不到财主身上,再说今个放他一马,明个这就都是钱。所以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财主这边又花了点钱,把那爷俩都给葬了,至于那老头子的诅咒,他也没当回事。
可是,就在当天夜里,这整个院里的人就听见,在那天井当中有一男一女俩人在哭。女人的声音幽幽咽咽,凄凄惨惨,听的人直想自杀。男人的声音又癫又狂,又悲又愤,直教人心惊胆颤,莫名的想找个窟窿藏起来。
这财主此刻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听见有这怪声,他就是再怕也得看个究竟。也没顾得上穿鞋就直接跑到当院,往天井当定睛一看,那老头跟她闺女,俩人正在互相给对方擦眼泪呢……
五.
要说这会,财主倒真不怎么害怕,有位说书先生讲的好:“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所以财主也顾不上怕,弯腰捡起半块转头,朝着那爷俩就摔了过去。结果他这砖头砸在人家身上,那就好像扔进水里一样,砖头从老头的脸上传过去又飞出老远才掉在地上,可只见这爷俩身上荡起几圈波纹,就消失不见啦、
与此同时,就听见财主媳妇那屋里传来一声惨叫,财主连忙跑回去,只见媳妇躺在床上,一溜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滴滴答答往下淌,连褥子带被窝都已经湿了个通透,原本鼓的跟个西瓜似的肚子,这会也瘪了下去。再看他这媳妇,整个人傻了一样,两眼直勾勾望着棚顶,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一样。
财主也没办法,找人治吧。治到最后,孩子是彻底没啦,但媳妇这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也从此落下一个病根,一到入夜就闹肚子疼,疼的那叫个肝肠寸断,后来没招,财主托人弄来几块烟膏给媳妇抽,那都不当事。但是赶等到五更天明,公鸡报晓,他媳妇当时就啥感觉都没有。
只不过您想啊,啥好人架得住这么折腾?没有半个月,他这媳妇已然瘦脱了相,眼珠子往里抠抠着,头发也掉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花白颜色。平时走道得俩丫鬟搀着,说句话都嫌费劲。这刚十七八的姑娘,看上去就跟五十多岁一样。
这财主又不是那种能狠下心,由着她自生自灭的主,一直在想法给媳妇治病。到最后,这财主找来了一位游方的道士,这位要说也真有些道行,没用财主开口,就已经断了个八九不离十。
财主惊叹之余,就问这道士有没有啥法子能解?道士告诉财主,他媳妇之所以小产,纯是那老头的鬼魂作祟,因为财主的阳气重,他近不了身,这股子怨气只能着落在他媳妇身上。要想解救,那就只有一个法子:做善事。而且要做够十年,才有可能消了这老头的怨气。
财主液真听话,打这天起那真叫个日行一善,他媳妇夜里肚子疼的怪病也逐渐好了,没几个月就恢复的差不多啦。可是这财主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善事就没听过,赶等到十年头里,他这媳妇还真就又怀上了。可这怪事,也才刚开始。
头一个月,她还没觉得什么,三个来月的时候她就觉着自己的身子特别沉,她之前也怀过孕,跟现在这感觉完全不一样。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上岁数了,体力不如从前,可到了四个多月,她就发现自己这肚子,比别的孕妇大出整整一圈,那看着就像十个多月,马上要临盆一样。
有那个见多识广的,就说她怀的准时一对双胞胎,还可能是龙凤胎。她这听着高兴,也就没再多想。可等到了五个多月,快六个月的时候,有那么一天夜里,她正侧卧在床上,打算睡觉呢,这屋子里不知从哪刮来一股邪风,直接就钻进她肚子里头。
霎时间,她就觉着这肚子里拧着那么难受,想喊她丈夫可是浑身又使不出一点力气,整个人只能僵在那咬牙硬挺,黄豆大小的冷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眨眼就把她身上的衣服连带着被褥都给沁湿啦。
她肚子难受,可脑子还清楚,正合计是不是自己旧病复发,可没等她寻思过味儿来,那股子疼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说,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坏东西?也就没当回事。
可打这之后,她这肚子非但没有越来越大,反而越来越小。赶等十月临盆的时候,也没像人家说的,是什么双胞胎、龙凤胎,就只有一个干瘦干瘦的小黑丫头。不过这有总比没有强,一家人就冲着呗。
但是,过了没几个月,家里人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首先是哭声,这孩子一哭起来有重音,“依依依,呀呀呀”,听上去就好像是两个人在那哭。而且这孩子走道也很奇怪,总是两条腿奔两个方向,经常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再有就是这孩子拿东西的时候,有时候看着是右手得劲,可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她是个左撇子。
更瘆人的是,有一回十五中秋,这财主刚得着几盒冰皮月饼,他知道闺女爱吃就给她送了过来。可是他这闺女打开门,俩人脸对脸一看,这财主好悬没吓得背过气去,在他闺女这脑瓜门上,竟然又长出两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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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文书这才引出来:小棺材险斗双生莲,段师傅巧借水中火。大财主为解儿女怨,下地府要面见(惊堂木响)阎罗!
第一回:背尸总比背鬼强
第二回:莫将碟仙作神明
第三回:旧鬼未走新鬼来
第四回:古村暗藏飞龙种
第五回:妖怪吃了段师傅
第六回:长巷深处多诡事
我从来不伸手要钱,都是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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